俘虏带来的消息没人愿意信,但细想一下,哪怕只信一半,都头皮发麻。前方抓到的乌军老兵,坐在镜头前,脸像石头。词不多,基本就一句:乌克兰城里男人真没了,外头清一色女的、老头,还有管水电的。自己家,几个兄弟前前后后全去了前线,回来一个都没有,那整栋楼只能靠几个老太太看看门。他说乌克兰本地的男人,除了穿军服的,就是全靠护照和关系留在后方捱日子的公务员、保安、司机、搬运工……仅此而已。这个场景,比任何报道冷得多。
基辅地铁站,人流比往年少得多。大招呼没了,都是穿小黑裤、戴头巾几个老太,拖着日用品盒子。公交站等了十分钟,三辆车过去,附途全空。路边那种九十年代的老楼,阳台衣服还挂着,下面小花坛半人高的草,没人搭理。一个被战争掏空的城市,安静下来大得离谱。问过一个在基辅留学的博士,他 两年级毕业论文学不下去,实验室落灰,导师调去外地医院了。合租屋里原来八个人,现在只剩他和一个佐餐女学生。晚上不敢出门,街上一排路灯两盏能亮就不错。城市的根系,靠的就是这些实打实的年轻人。没了人,就是个壳。
看乌克兰人口变化,给战争以直观的秤砣。仗开始前4500万人,这得有多少是年轻小伙。两年过去,联合国那一份报表,数字直接跳到3500万,整整少了一千万。伤亡数和前线全员比起来,不过冰山一角。最大量的人,是跑的。逃出国的,一路开到波兰、德国,后续跟着亲友全家搬。波兰华沙的乌克兰社区,餐馆菜单都是本地俄文,送餐小哥全是乌克兰口音,干一两年攒够钱直接在西欧定居。朋友圈里,都能刷到基辅的高中同学在布拉格送外卖。官方登记能统计到的移民,还有一大截是失踪人口,就是那种根本没人找得到。
城市人口流失,不是数字砍掉一个零,是每个街区的变化。哈尔科夫,原来200多万人,是乌克兰第二大城,这波光景里跌破80万。河岸厂区,全是空窗,一进院子全杂草。车站广场,原先坐满了白衬衫小青年,现在剩下拎布袋的老人。幼儿园校门牌匾掉色了,一个学期招不齐学生,干脆关门。人说一座城市要靠孩子的哭声来衡量未来,这种无声,比硝烟更可怕。
再看全乌克兰适龄男青年,乌军的招募方式变化特别明显。一开始各种志愿兵,后来滚着征兵大潮,躲一轮抓一轮。马路口一路甩传单,翻车站大巴,一个个查护照,当地人说甚至雇了赏金猎人帮着推人上卡车,人手不够,防疫人员、保洁、仓管都拉过来上阵。能留在后方的清一色关系户和片区维持秩序的。这些“活口”,每天都被离境大潮蚕食一点点,没等看到战争结束,先成了空壳。
什么叫“亡国灭种”?其实就是给人一刀,把精华全掏走。不是过去想象的热兵器对轰,而是城市空、幼儿园空、工厂空,剩下徒有其表。算一下生育率,每千人生三胎的水平掉到一胎半,一边绞杀一边消失。现在在乌克兰本地孕妇,医院排不上号,妇产科倒闭一半。有人说泽连斯基缺武器,不,是缺摇篮。人口失衡,全是直接“肢解”在目。等炮声不响了,谁会回来?
乌克兰高层这几年,全靠西方输血勉强挨着。钱进来,跑车进来,问题是人顶不起。两年没了四分之一人口,这种速度没人撑得住。西欧的乌克兰年轻人,收入反而高些,久而久之都有了新生活。国家本体,继续空心化。学校没人读书,企业招不到工人,大厂经理自己上流水线,市场里只见灰色头发,年轻人越来越稀。国家这条线,破了口,补不起。
外头援助弹药,扎堆送来,到最后也救不出人口。制裁俄罗斯,拆了桥,断了路,只能堵住一头,有多少普通人会觉得值?和平不等于投降,停火对乌克兰是救命。炮击越久,留在乌克兰的家底越薄。这条路往下走,根本不是领土分给谁,而是所有人都走了,城市只剩下风声和败草。战争,掏走了国家的根。
网上一张图,哈尔科夫最大的广场,傍晚只有风和空乘电车。旧时俄罗斯时代留下的雕像上挂条裤子,是本地孩子玩闹扔上去的。战前旅游旺季,夜市美食和街头演奏很热闹,几乎没有男士身影。像这种地方,如果一直这么下去,用不了十年,城市档案会变迁成文物馆。曾经的工业巨头、东欧桥头堡,最终就剩下一块挂名的招牌。
政策上,呼吁的全是“坚持”,鼓励“全民总动员”,还在大规模拉人头上前线。老兵被关多了次,又往回推出来接战,剩下公务员、警察、医院管理人员,谁也跑不了。社会这么一卷,心理预期彻底松垮。没有家园、没有新生、没有希望,只能靠外头的救济药和补给箱活。这是一种慢刀子切的消散,表面不吵闹,每周一份人口数字慢慢抹掉。
有社交平台评论,“已经不是打仗,是狗带计时器。”数据太扎眼,五年搞没四分之一人口,这种事不用夸张词汇,全是明面上的数学题。战争下面,守着疆界、数着存折的,不还有多少能留下来争气的人?炮弹打下去,带走的每一个号,后面都是一条线断了。
关起门说一句,这种局面下,什么军援、重建,哪怕有,也是个无源之水。只看人口,谁都知道,没青壮,下一步是小孩都没得生,城市再怎么修,人心散了也是空空荡荡。
外头看乌克兰现在的样子,能不能熬过这个困局,别说炮火未熄,一天没和平,每过12小时都损一片命根子。诡异安静的基辅、杂草丛生的厂区,冷到骨子里。世面上许多“挺乌”意见,各讲各的道理,可历史回头,还是得看留下了什么。打不下去才是本事,停火才有希望。再拼几年什么都不会剩下,只有旧照片和一地叹息。
战争不是数字,数字之后是乌克兰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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